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，肖凯再也没有主动出现过。华松茗再也不去小树林了，潘十九也很久没有再去找过他。

好像所有人都回归了最开始的模样，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华松茗刚开始有点疑惑潘十九为什么疏远了，后来转念一想，可能是那天自己吓到他了吧。

毕竟他是个淡漠残暴的人，任谁看到都不愿意再靠近了。

华松茗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个了，他最在意的一切都已经离开，或许再离开一个朋友对他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不过很多天以后，潘十九又像往常一样站在他旁边了。

他装作那天什么事都没看到一样，往华松茗手心塞了一颗水果糖。

华松茗看了眼手心的糖，问：“又给我？”

潘十九笑道：“我喜欢吃啊，结果买多了吃不完，你要吗？”

华松茗其实早看出来潘十九一点都不喜欢水果糖，他没戳破对方，点头收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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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华松茗，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。”

华松茗站起身。

等他从办公室出来，潘十九上前问：“老师跟你说什么？”

“老师说，教育局决定，个别普高一二年级第一名下学期可以去永城一中上学。”
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“不回来，除非连续两次考试在后百分之二十。”

“那你……”潘十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他。

“不过。”华松茗说，“就算能回也不回了。”

潘十九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华松茗表情还是冷冷的，眼神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柔和了。他没有回答。

潘十九沉默良久，最后对华松茗说：

“好。今年你去，明年我就跟你一起了。”

华松茗只是点了点头。

潘十九看着对方，问：“我努努力，你会等我的吧？”

华松茗没有说话。

潘十九自嘲地笑了笑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潘十九知道，自己是华松茗的朋友。

但也只是朋友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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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已至期末，考试前一个星期五晚上，大家依旧没有一点认真复习的氛围。

“华松茗！”

潘十九从后面追上来，已经放学了，华松茗因为被老师临时叫到办公室有事情，所以晚了一点，校园里空荡荡的。

华松茗转身，问他：“不回宿舍？”

“我……我有事想跟你说。”潘十九弯下腰喘了几口气，直起身。

华松茗看了眼手机屏保上的时间：“说。”

“那个，我……”潘十九看到他那副模样，忽然又有些退缩了，话到嘴边绕了个弯：“我那天送你的糖……好，好吃吗？”

华松茗顿了顿，道：“放着没吃，怎么了？”

潘十九笑了笑：“这样啊……我也觉得不好吃了，下次换个口味的吧？”

华松茗：“我没说不好吃。”

“啊？那下次……”

“不用买了。”华松茗打断他，“我知道你不吃糖，我也不吃。所以不用买了。”

潘十九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了。华松茗看着他，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。

“还有事吗？没事我先回家了。”

潘十九大惊，他一把抓住华松茗的手腕：“我，那个……”潘十九盯着大理石砖的纹路，问：“以后进了一中，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如果，如果接下来的问题你拒绝我的话，以后进了一中，能不能装作不认识我？”

这个问题很奇怪且莫名其妙，但华松茗看着潘十九落寞的样子，思索了一下，觉得不是什么难事，于是答应下了来。

“华松茗……”

华松茗纳闷了：“什么事情——”潘十九低着头大喊：“我喜欢你！”

华松茗有些难以置信：“你…什么？”

潘十九一咬牙，往华松茗手里塞了一个盒子：“我喜欢你！你…你可不可以当我男朋友？”

华松茗沉默了。

他第一次被朋友表白。一个男生。

他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潘十九瞪大眼，猛地抬头看他。华松茗把盒子放回到潘十九手里：“这个东西你退回去吧。”潘十九看着手里的盒子，情绪有点激动：“为什么？你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？就因为我是男的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什么？是因为那个人吗？那个在一中的人？”

华松茗百感交集，最后只能说出那句他说了无数次的话：

“对不起。”